蛋蛋

别人爆肝我爆肾

【门时】 托孤(完)

关于托孤,其实早在欠记饭店之前,青山和门栓已经有过一次更正式的交流。
那时惊蛰的雷声尚未响起,青山只是把自己预备的大致方案告诉给门栓,因为等到事情真的发生,再来解释已经来不及了。
青山说,何思齐才是真的种子,但连他本人也不知道。
青山还说,一旦惊蛰传来,他会出来吸引所有力量,一路挺向上海,直到豁出性命。
“到时候,种子就拜托你了。”青山拍了拍门栓的肩膀。
门栓低头不语。
青山叹气,“我知道,这任务很难,不比我轻松,十有八九,你也要搭上性命。”
“我不怕死,我只是……”门栓深深皱起眉头,“我也有,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
青山似乎明白,微微一笑,“如果惊蛰真的响起,我把种子托付给你,你把你的那样宝贝交给我,我们互相托孤,怎么样?”
“你都要去死了,我托付给你有什么用。”门栓苦笑。
“山人自有妙计,”青山露出老狐狸的笑,“就算是一条老命,我也要让它死得有价值。如果顺利,我死后不到一年,你的宝贝就会失而复得。”
门栓一向不喜欢青山卖关子,所以没多问,也没当一回事。
那时候门栓有个天真的期待,希望惊蛰永远不会来,希望他能一直当天外山的二当家。

两年后,明码电文“惊蛰”划破了西北的长空。

门栓据守欠记酒店时最后一次见到青山。
“那你就去死吧。”
“那我就去死了。”
在众人眼皮底下,青山隐晦而正式地托孤。门栓无由拒绝,事态已滑向不可控制的方向,但心底始终有个声音在微弱地呐喊——那我呢?我的,比性命还重要的时光,该怎么办?
天逐渐黑了,门栓抱着枪坐在窗边,不时朝外张望。他知道今夜就是青山不归路的开端,也可能是自己的。
“看什么呢?”青山问。
“我有一匹小马驹,外面这么乱,我怕它走丟了。”门栓哑着嗓子说。既然说好了互相托付,就姑且相信一回这个老家伙吧。
“放心吧,让它跟着老马走,会回来的,书上不是说老马识途嘛。”青山摇头晃脑很懂的样子,换得其他马匪一阵嘲笑。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门栓背叛时光保护了何思齐,算是完成了青山的托孤。
青山带着时光一起回了上海,在他心里种下了屠先生以外的信仰,既是为了理想大业,也是为了门栓。
一年后,时光成了屠先生通缉榜的第一位。

**

“飞得高,
飞得低,
学习学习再学习……”
那天正是入冬前最后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何思齐和卞融带着一棵树的孩子们在收割后的地里撒野,从屠先生枪口下捡回一命的门栓躺在破学堂的屋顶上百无聊赖地晒着太阳,他胸口的伤还未痊愈,但胸膛里跳动的心已经飞得很远。
“门栓——门栓——门栓——”何思齐忽然大老远冲他大吼,手脚并用比划着什么。
门栓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一辆马车摇摇晃晃进入他的视线,车上坐着一个老妇人,驾车的年轻人正回头跟她说话,逆着光看不清正脸。
但门栓一下子被击中了,心脏猛烈地缩了起来。
何思齐已经冲了过去,驾车的青年和他击掌,打招呼,何思齐说了句什么,青年转头看向门栓的方向,不动不说话,时间仿佛停止了一个世纪,最后他笑了,朝门栓挥了挥手。
门栓瞬间湿了眼眶,想哭又想笑,耳边忽然响起青山的声音。
——“放心吧,让它跟着老马走,会回来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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